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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臨危受命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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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猛抓,行行紅痕刻在他身上,她痛問,「究竟我幹錯了什麼,我有什麼對不起你?」

他仿佛沒聽見,只一心一意地折磨她,他沒法解釋,但見她淒淒然的柔弱感,他愈是不能放開她,他就是喜歡看見此女子因自己而痛苦落淚,欣賞那臉龐因痛楚而擦白,白得雕像似的漂亮,他更狠地鞭策,要活活給她刺死去。

「公主殿下的身體真太誘人!」鐵木忽然停住了一切動作,把她緊擁在身下,那如無骨的女體讓他難以控制,她一身的香氣比任何鮮花更幽香,粉頸上的發絲占著淚水的甜味,他貼在那細巧的小耳朵說出刀一樣的話,「夏照一定後悔沒碰過你!」

「惡魔!」她不想想起夏照,此後也不要再想起,她還有面目見那視自己如珍寶的未婚夫嗎?她痛恨極了,「夏照不會因此而受打擊的,他不會!」

「他會。」鐵木肯定地說,他不容許她的反駁,卻粗魯地捏住她尖小的下巴,問說,「告訴我,夏照吻過你多少次?」

她沒說,只用盡力要甩開他的手,別過臉去,他卻更用力地把她的臉拉回來,嘲弄地說,「怎麼了,原來初吻也要被我搶到手了?嘿,好一個冰清玉潔的公主啊!」

他不由分說,用盡力地狼吻下去,不管她掙紮得更狠,她卻沒法為深愛她的夏照保留什麼。她的所有都已被鐵木攫奪凈盡。

那大手緊緊地鎖住,那吻,愈吻愈深,那手,愈鎖愈緊,她那躲在身體深處的靈魂已無路可逃。他按捺不住的探索,從兩唇再次移向她心懷之間的弧形花蕾,他感覺如進入了忘我的仙境。她不住的逃躲,他則更橫蠻地把一切倒毀,深入林間最深之處,狠狠地抓住她。

「……哎……」長夜仿佛沒有完結的一刻,她一次又一次被抓住,被他的劍尖傷得體無完膚,她絕望地瞪住營帳上方的橫梁,它仍不停地激烈搖晃,天地卻沒有崩裂,卻只有她一人崩潰了,她只能向阿蒙神祈求這夜能快一點完結。

可恨,鐵木就是沒完沒了地把折騰她的時間無限延長,那需索不斷的吻,在吮綴之間,她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執著,他就是不願放手,究竟他要的是什麼?他要的獵物、棋子、俘虜不是全都得著了嗎?他為何就是不肯放手?

「你是我的,永遠也是!」他捧住那因自己而痛苦難當的美麗臉蛋,那戰士的眼裏竟流露出深情,她看見絲絲的愛意如網的纏繞而來,他的話帶著熱度吹入她的小耳朵,說,「休想逃,你永遠也逃不了!」

她疑惑卻沒法問,因他的長戈已直搗而來已深深刺入她的心,他以折磨與深情的眼神把伶引導到恨與愛的亂局,她已迷失在痛苦與身體的糾纏之中,她卻不知道自己已被他扯進千年的戰事裏,在裏面她要不住地受攻擊、摧殘,成為這戰爭中唯一的犧牲者,沒有尊嚴、沒有自主,只能被支配、欺淩。

☆、6.1不可觸碰

「啊!」一聲獅吼,鐵木以全部的力量攻陷那幽蘭之地,他終於把眼睛合上,這一頭雄獅終於倦透地伏在兩山巒之間的溝澗,舒心地輕輕的舔吮那山峰的乳香,像個繈褓中的小孩甜睡於母親的胸懷之間,他完全地靠在那軟軟的身體上,仿佛從未睡得如此香甜,看上去他是如此的幸福。

伶任由奔獅壓在身上,她擡著倦眼,卻錯覺地看見一張熟識的臉,那倦極而睡的臉不是邪神,也不是強悍孤獨的鐵木將軍,卻是小時候的那位小英雄,他為保護伶而奮不顧身地力戰十多個森林盜賊……

「為何……你要讓自己成為邪神?為了什麼?」眼淚從一雙傷心的美目不斷湧下,那段美好的兒時回憶如夢一樣蕩進她已被撕碎的心魂之間,成為她此生最後的一個美夢。

鐵木也同時墮入夢裏,他再次夢見年長的自己,他又在戰場上馳騁,那一身沾滿敵人熱血的鐵甲在陽光下閃出勝利者的光華,他不太明白為何總是夢見這個較年長的自己,也許,這就是未來的自己,他將會成為如此有若神族一般強大的戰將,他愈來愈自覺有神只一般的力量,更深信著--也許,我真的是邪神再世。

卻就在此時,一把聲音從夢外轟入他的夢,那聲音很是耳熟卻又陌生,話音莊嚴而優雅,卻又有點娘娘腔,他聽著便討厭。

「戰神,你竟在夢裏偷看回憶?」那娘娘腔的聲音在說,鐵木不明所以,只沿聲音看去,卻看見一位優雅的美男子冒地在空中出現,那長發飄飛之美貌可跟世上的美女比美,然而,那明明就是個男的,鐵木看見其貌,更是壓惡,然而,此人卻又讓他感到很是眼熟,仿佛是認識既久的人。

「又如何?」鐵木的反應叫對方以為他什麼也知道似的。

「戰神,你與阿蒙打賭,說明不能帶同神族的力量,你若恢覆神祗的記憶,我給你的封印也會失效,那麼這場賭局未免是太不公平了,」那美男子說的話叫鐵木聽得糊塗了。

「公平?世上那有公平的爭戰?」鐵木忍不住大笑,他話還未說完,手一伸,一把閃著紅如血光的長劍橫空出鞘,卻說,「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談公平。」

「戰神,你剛才對伶所幹的事,實在太過份,那有違我們神族的道德!我要立即中止此場失控的賭局,阿蒙命令你立即返回神界,此後再也不可觸碰凡人女子!」面對鐵木的威勢,美男子竟沒半點懼色,那張臉依然優雅,神情卻再也不從容,話音更為權威,仿佛王者一樣,鐵木更是不爽了。

「誰可以命令我?」鐵木眼沒貶一下,血色寶劍即猛刺而去,美男子卻沒有躲避之意,只見那長袖輕紗一伸,一個火球從掌心轟擊而來,與鐵木的劍尖對峙,鐵木冷冷一笑,劍勢更是淩厲,「隆」的一聲……

鐵木猛地從夢中驚醒,眉心之間那倒三角紋章傳來火燒般疼痛,這種痛已不是一天的事,他早已視之為尋常,然而,剛才那個夢,那個娘娘腔的男子卻叫他生出莫名的牽掛。

「戰神、阿蒙、賭局、此後不可觸碰……」他緩緩轉過臉去,看著一個被自己蹂躪得體無完膚的女人,他難以想像地低說,「伶?」

☆、6.2不可觸碰

「阿蒙?呸!誰可以命令我?」一陣強烈的怒火湧上心頭,他想找那個娘娘腔來砍個痛快,他看著身邊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體,腦海裏卻想起另一個曾給他迫令的死敵,那個生來就富貴迫人,一身銅臭的夏照,他更是惱火了。

「我就是要碰你,誰可以阻我?」鐵木的狂笑迫入伶昏迷的耳朵,她連夢也來不及驚醒,整個人卻已被惡魔抱起,感覺仍然朦朧,他卻把伶最後的美夢擊碎,直接把她打進永遠的惡夢裏去。

「只有強者可以支配一切,可以為所欲為!」那怒吼之聲把天地也震動了,帳外寂靜無聲的人倒紛紛霍然而立,在驚弓之中準備拔足逃避地震的再來,卻發現大地正安然沈睡在夜的盡頭,卻只有那暴虐的營帳再次傳來獸性的吼聲,還有,大鷹的珍寶,眾人的女神,她為子民飽受暴刧的泣聲。

軍兵也從頭領洪亮的咆哮中再次警覺起來,長戈的尖峰再次被提起,柴耳把那句「只有強者可以支配一切」的怒吼聽得清楚,聽得背脊生寒,他沒有忘記那些不肯受邪神支配的人,就如那些群起圍堵鐵木的炎族老將,他們被邪神一一打下,背叛、不肯降服的下場就只有接受邪神最喜愛的刑罰--刺穿。

那圍小之役失敗後,炎族在沙漠的綠洲聚居地上出現了一串串整齊排列的尖木柱子,柱身上就是一個一個曾經名留炎族勇士族譜的戰士,那天,柴耳與臣服於邪神的所有軍兵一起立正在那尖柱之前,見證著族中所有背叛的老將受刺穿,那一根一根又長又粗的尖木樁從背叛者的屁股硬生生地插入,直穿過他們的肚腹、胸腔,再從口部或喉間穿出,之後被豎立在烈日之下,他們的血沿木柱流下,把那遍綠洲的沙土染紅,柴耳沒法得知他們受刑之痛苦,卻眼看著那木柱上的粗壯四肢在從早上至日落之時仍然間歇地掙紮、抖動……

自那天之後,所有炎族軍士都徹底聽命於邪神,成為炎族史無前例地團結、動員神速又忠人的精銳軍隊,這不單是因為鐵木的武功戰才,也因為他的殘酷無情,他使炎族成為無敵的軍隊,卻也使炎族再次成為世人所唾罵的侵略者。

「豈有此理,鐵木,你一定不得好死!」柴耳的心神被那憤恨的女聲喚回來,只見水兒仍然被幾根尖戈迫跪在地,那雙緊捏的粉拳幾乎要捏出血來,柴耳卻什麼也幫不了,他只有盡力地裝出什麼也沒聽見,也禁止自己想像邪神正如何享用伶公主那完美的身軀,他不要自己跟鐵木一樣成為如此醜惡的戰士,他沒法接受對非敵人的煎熬,尤其那是女神一樣大鷹國公主,她曾經如何眷顧被眾人憎惡的鐵木,柴耳是最清楚的人,因此,他跟水兒一樣不能原諒鐵木此惡行,然而,他又可以幹什麼?

「對不起!」柴耳走到水兒身旁,把那些戈尖甩開,再輕力地扶起已跪了一整夜的淚人,她竟不肯領情,卻堅持跪地。

「你沒有對不起我們,大鷹人民都清楚,我們的仇敵只有那無恥之徒!」水兒用力地擦去眼淚,咬牙切齒地罵說,「我們會記住此恨,一定會為我王雪恨!」

「水兒,我……」柴耳想說點安慰的話,卻沒有可能了。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們不再是朋友。」水兒一臉堅決,搶白地宣說,「永不。」

「我,我也不認同大哥此惡行!」柴耳急著說。

「但你也沒有反對!你就站著在此,任他淩虐我主!」水兒恨得流出淚來,她向來的硬朗都因主子的歷刧而崩潰,「你這根本就是幫兇!」

「不,我……」柴耳無言以對,身旁的軍士卻只有立正在副將的身後,如石像一樣,沒有人敢跟副將一樣公然說邪神之行為--「惡行」,他們沒有此膽量,也沒有此必要加以批評,在炎族軍士的眼中,只有如鐵木此強大的領袖,才有今天可以橫行天下的炎族,這才是最重要的。

「啊!」女神的哭叫從帳內一再傳來,帳外再次陷入屈辱的悲愴,水兒才彈起身來要沖去迎救,不料,一個猛擊從後襲來,她即無聲地倒下。

「我只是想保住你的命,伶公主絕不會願意你為她送死的。」柴耳無力地坐在昏倒在地的水兒身旁,兩手不禁的緊緊地掩住耳朵,他實在不忍再聽見那可憐女子的泣聲,他痛恨,痛恨自己成為幫兇。

☆、6.3不可觸碰

「不!」伶兩眼未及張開,她的一雙傷長的美腿卻被粗暴的拉開,那野獸坐起來,大手一提,把那柔弱的嬌軀放在自己的腿上,那長戈卻筆直的侵入,兩手猛烈地把她晃過不停,伶已無力招架,只有兩行淚水在痛苦中相伴。

「告訴我……誰可以碰你?」鐵木的怒氣在燃,他憤恨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仿佛他是多麼不配得著此女人,他怒渴,「說,你屬於誰的?」

伶不願說,卻被他的長戈刺得失去了自控,她只想少受折磨,她只想一切完結,她的痛感再次出賣了自己,鐵木如願地聽見那哭泣的哀聲--「鐵木……」

「清楚地宣說,大聲說!」如軍令一樣,那洪亮之獅子吼把她的靈魂也震懾了。

「伶屬於鐵木,只有鐵木可以碰我……永遠……」她悲憤地大喊,「伶永遠永遠……恨你,一生一世地,恨死鐵木,永遠恨你!」

他把所有的怒火發洩到她的身上,卻在她的恨聲之中生出懊悔來,他不惜手地把她緊抱在懷,她卻失控地放聲痛哭,那悲慟地顫抖的香肩冷得叫他心痛,他輕吻那濕著淚水的發邊,溫柔得似是在說--「對不起!」

伶卻不想再活了。

「出來…求你……」她難以忍受他的侵占,她衰弱地低說,「天亮了,交易已完結,鐵木大人。」

鐵木才發現破曉的晨光已現,交易二字卻把他初起的悔意與愛憐驅散,言出必行的戰士意識回到他的腦海,他既定的侵略計劃再次清晰地浮在眼前。

他兩手要把伶再次提起,卻中止於她糾結的秀眉與那聲低叫--「嗳!」

「很痛嗎?」他仍是心痛了,他溫柔地在她的耳邊問,她卻不願再說話,只咬緊牙關忍受那壯碩的身軀在緩緩地退走所引發的痛。

他不舍得退走,卻不可違信,這是戰士的操守。

那幽幽的眼睛半開,隱約地看見他楞在一旁,她卻已無力挪動身體,她只希望這只是一場太真實的惡夢。

鐵木看著如此的佳人,她就是他征服大鷹的第一步。只見那嬌弱的身軀慢慢地卷曲起來,仿佛要把自己包裹保護住,她不想再被邪神侵犯,她受夠了。他依然一動不動的守在旁,卻看見陽光從帳頂的窗斜斜的照來,那柔和的晨光把伶光潔的身體照得通透,如一顆閃亮的寶珠,他再次看得入迷。

「大鷹的珍寶……也不過如是。」他吞下咽喉間再度燃起的欲望,硬裝出不屑,一面把衣服、盔甲一一穿戴,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那仍在微微顫抖的胴體,他的心又再次扯痛──「她又再次讓我心痛!討厭的女人,為什麼你就有這種力量?」

鐵木快步離開營帳,他的心痛得使自己喘不了氣,他不明白為何如此,但他肯定,一切都是因為伶。

水兒在疼痛之中撫著被重擊的背,卻隱約地看見鐵木從營帳步出,她猛地睜開眼,也不管鐵木是否批準,她立即沖入帳內,然而,她才乾了的淚再次缺堤而出,她再也裝不出硬朗的英姿。

「我的主子……」只見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她珍愛有加的少主正卷曲著身體被放置在一張大桌之上,如一件美麗的擺設被人放置展示著一般,陽光從帳頂天窗不經意地照在伶那光潔完美的身體上,那細雪一樣的肌膚閃爍著點點的光芒,那是一件晶瑩剔透的稀世珍寶,美不可方物,水兒的心卻痛得要裂開來了。

她擦了擦眼,她看見伶身上一閃一閃的冒出星般的光彩,她走上前,卻發現那原來是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她心頭一緊,憤恨難平,她想立即為主子沐浴潔凈,她不能忍受那些讓主子一身閃閃發亮的東西,因為那不是什麼美物,卻是汙點!那是邪神的汗珠,是他淩辱大鷹女王的罪證,是邪神留在伶身上永遠擦不掉的汙點。

「公主……」水兒輕如無聲的呼喚,伶的肩膀卻因此而開始扯動,泣聲微細地傳來。

「水……兒……」伶不敢睜開眼睛,她不想看見水兒投來的目光,此刻的自己是如此骯臟汙穢,而且此汙穢是永世也洗不清的,想到此,眼淚便不能自己的從蝴蝶翅膀般美麗的睫毛間溪水般源源不絕地流下。

「公主,」水兒本想問主子冷不冷,但她已說不出話。只見那純白的神官侍學衣衫如碎片散落一地,她想起自己在數天前所說過的戲言──「我的小公主,你天生就沒有保持一生冰清玉潔的條件!」

她痛恨自己的妄語,現在正是一語成懺,她真想捏死自己,可是,她卻不能死,她不能離開此刻的伶,這是主子最需要她支持的時候。

水兒立即把自己的鬥篷輕輕蓋在那受盡折磨的身體上,心裏的仇恨如火般燃燒。她恨自己什麼也幹不了,卻只能裝出平常的音調來,「公主,我們走,回家去。」

「水兒!」伶軟軟地靠著親如姊妹的侍女,就在水兒溫暖的肩膀,她終於可以肆意地放聲痛哭。

☆、7.1失去靈魂的美目

伶把自己鎖起來,她一直在想--要不要了結自己?

在回皇宮的路上,所有手上拿著食物的饑民遠遠看見伶便立即跪倒在地迎送他們的女王,那夾道下跪的人們密密麻麻地濟在路旁,為伶展開了一條長長長長的王者之路,然而,下跪者沒有半聲歡呼或笑顏,卻只有垂首哭泣,甚至叩頭不起,如果說此乃迎送王者之路,它卻更似送葬的陣容。

伶坐進邪神遣來的一輛用於戰場交鋒的馬車,被護送回到地震之後,只餘下主樓的大鷹王宮,邪神的旗幟揚揚得意地豎在馬車之上,水兒看得心裏有如火燒。

「你們不可以把那三角旗挪開嗎?我主是大鷹女王,這兒是大鷹國土!」水兒向把馬車送來的一位邪軍將士大罵起來,「你們炎族也只是臣服於我國的小部族,你們的邪神也是效忠我主的一位騎士而已,你們憑什麼把旗幟揚起來?」

「憑什麼?」那長得面如地鼠般叫人討厭的小將,斜眼睥睨向戰車身上僅以鬥篷包裹住的伶,口水也來不及擦去,猥瑣地笑著說,「就憑我們邪神占了你家公主一天一夜,邪神把玩完的東西甩回你們,算恩德了吧!」

「你敢再說一次?」水兒暴怒了,腰間的配劍即拔出,劍尖猛攻向那滿面淫色的小將,然而,以邪軍之精銳,此人更非一般的小兵,卻是頭盔配有將領羽毛標識的人馬,又豈是等閒之輩?只見他眼角仍緊盯住伶一動不動的身影,手上的大刀卻閃電般把水兒的劍招擋開,他的腳掌竟同時往地上的沙土猛踢,水兒不料他有此狡行,一頭一臉盡是細沙,視線也封了,狼牙竟再來猛力的一腳,水兒被踹飛丈外,本已餓得無力的身體即應聲噴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小丫頭,休息一會吧,讓我來照應你家公主吧,她冒然侍候了邪神一天一夜,不防也跟我玩一下,我狼牙正是邪軍先鋒部隊的頭目,是邪神的好兄弟,我不介意穿大哥的舊鞋,哈哈!」

那長得地鼠一樣的男人旋即往戰車奔去,狼爪急色地伸向伶的腳踝,爪子才觸碰到那白晢細嫩的冰肌,他即有被電擊後震撼,心裏即在狂喊--「噢,得著這樣的美女,真是死也甘心!」

「住手,狼牙!」柴耳的聲從遠而近地傳來,水兒才望向聲音來處,卻看見一陣金光掠過,水兒猛力擦去眼眶上的細沙,竟又聽見一聲喊叫,張開眼來,當下的狀況竟徹底地不同了。

「你膽敢動我的女人?」一個高大如山的金甲戰士,那絕不會是別人,只會是邪神鐵木,他一手捏住狼牙的頸項,把那對伶起了色心的小將提起來,憤怒的五指愈捏愈緊,那張叫人討厭地鼠臉因窒息而發紅,然而,邪神似乎不打算給讓地鼠多留一刻,那頸項正要被硬生生的捏斷了,那地鼠卻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只能接受死亡。

「大哥,不要!」柴耳急迫地喊,膝蓋也跪了下來,懇求地說,「大哥,他不竟也是我們一起長大,同族同宗的兄弟,我們沒娘,都是狼牙的媽照顧我們,就看大娘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吧!」

「……娘……」狼牙在死亡的邊緣掙紮地發出哀求的低喚。

鐵木看了柴耳一眼,再望向車上的伶,那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正完好無缺地存放著,他才狠狠地把手上的鼠輩猛擲下來,卻在那鼠輩的身體著地之際,他的長劍也同時揮出,狼牙才猛力吸入一口氣,從肺腑而來的嗆聲也未有機會咳出,一聲慘叫已不得已地從喉嚨迫出來。

「啊--」柴耳只聽見狼牙抱著鮮血泉湧的手,兩根斷指掉在地上,再而鏗鏘一聲,是鐵木的劍回鞘之聲,他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狼牙,還不向大哥謝罪?」柴耳慌忙提示,狼牙在痛楚之餘,也只能咬緊牙關雙膝跪地,把心中的恐懼與憤怒吞進肚裏去。

「大哥,對……」狼牙卻沒有機會道歉,鐵木的鐵靴準確地踢在那地鼠的嘴巴,狼牙再次倒地,幾根牙隨著一口血被吐出,鼻梁也斷了,狼牙死死地爬回原來的位置,頭貼在地的跪拜在地,再也不敢發出一聲。

「有誰敢動此女人一根毛,我要他全家生葬。」鐵木的軍令如箭尖刺入所有人的耳朵,全地立時安靜得只靜見風吹過伶的發絲與鬥篷之聲,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那長發飄飛的女神雕像吸引住,她的香氣隨風飄搖,被吹起的鬥篷一角,那如雪的美麗小腿掩映動人,任誰也抗拒不了,只能死死地盯住此美景,生怕會看漏了。

「伶,」鐵木在一刻的神馳之後回過神來,他被那美麗的小腿迷住,卻又因那隱約的血痕而生出悔恨,只見那細巧的腳踝透出環形的瘀色,鐵木太清楚了,那是他的緊捏而下的指印,然而,那內側仍留著血跡,那更是他的傑作,他卻開始憂慮自己是否把那女子傷得太重了?

心裏竟生出悔恨,邪神竟在憐惜他的俘虜、他的棋子?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然而,當他一再註視著她那一動不動的姿態,還有那雙依然晶瑩漂亮卻連眼珠兒也沒轉一轉的美目,他的心一下子的失了方寸。

「伶……」他不禁再走近她,沈聲地試探著,卻沒有任何反應,她似是成了真正的雕像,一個失去靈魂的美麗軀體,他伸出手來,要一把將她抓住,他卻被一股殺氣阻止了,那是水兒直撲而來的劍。

「不許碰她!」鐵木輕易便避過水兒那無力的攻擊,事實上,水兒也知道沒可能傷得了那惡魔,她的目的只在迫開那蹂躪弱女的邪神。她以劍先行,兩腳盡力一躍而上,才靠近伶的身邊,策馬的韁繩即被揚起,她要盡快把主子帶回家,她不能再讓伶受任何的傷害。

鐵木卻只是呆站住,目送麗人離去,他不擔心她逃走,叫他一直思前想後的,久久放不下的,沒有其他,卻只有是那雙仿佛失去了靈魂的美目。

☆、7.3失去靈魂的美目

沈默地等待著沈默的人,水兒聽得見馬蹄的沙塵被晨風挖起的聲音,所有人連呼吸聲也壓抑下來,生怕沒聽好女王的話音,然而,他們的等待都是徒然的,伶再次陷入如死的沈默,沒有任何眼神可言,水兒終於放棄了,她不想讓其他人也察覺到女王的靈魂已碎成粉末,也決不予機會讓任何人投來同情的眼光,她的主子才不需要同情,她要保護主子最後的不能倒下的尊嚴。

「主子,我們回到王宮了。」水兒擠出平日的活潑音調來,就似昨日一如往時無異,她甩了甩肩膀,朗聲說,「可真倦啊,水兒一定要睡過一天一夜才可。」

然而,她再也沒聽見伶如溪水的輕笑聲與回應,她不禁愈加鞭馬兒,讓戰車高速奔入王宮,她真不忍心讓主子繼續強撐下去,她知道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真正安全的地方,一個讓女王可以安心放聲痛哭的所在。

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伶只感覺到一陣溫暖包圍而來,張開眼睛,她方發現自己沐浴在一個大木桶之中,水兒站在桶外,正俯身為她輕細地擦著秀發。

「水……」一聲如夢的聲音,水兒卻沒有遺漏,她一直在等待伶回魂過來,她幾乎喜極而泣,卻猛地捧住主子的臉頰來,急切地察看那雙美目,也不管兩手正沾滿肥皂,也不管這絕對有違待女對主子之禮。

「公主!你醒來了?你回來了?」水兒的緊盯著伶的眼眼,那眼睛似是在跟自己對望,就在那一刻,兩雙眼睛也湧出淚來了。

「水兒……」伶仍然蒙朧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只感覺到莫名的痛苦從身體深處如泉水湧來,驚恐的感覺隨即從發膚之間刺激著她,她害怕得不知所惜,但臉前那張熟識的臉,伶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水兒那溫暖的手與急迫而憂心的臉容,她開始清醒過來,心裏那有千愁萬,昨夜的黑暗記憶,鐵木對自己所作的每一個殘酷的動作,一一都想起來了……

「公主,」水兒立即意會到主子的傷痛,她不要每再想起,她要把伶的註意力搶過來,即說,「我找來一個大木桶,比起平時的浴池,這是細了一點,可是,水溫更好控制,你覺得如何,舒服嗎?」

「水兒……」伶卻說不出話,只有眼淚不斷在流。

「怎啦,我的小公主?是不是舒服得說不出話了?你嗅一下這香油,是我和侍衛長的女兒一起造的,雖然都不似油,但用來潔身,它的效用也不錯的……」水兒忍住了淚,刻意地說起一串的話,卻在拉起主子纖弱的手時,她的淚卻不聽使喚的自行滾下來了。

水兒看見主子白晢的幼弱手腕上盡是瘀傷,再看那滿身遭受噬咬般的齒痕,她不禁為主子而心酸,她沒法知到伶這嬌柔的身軀所遭受的蹂躪,她只知那邪神天天緊握長劍有百斤重,他的身體如山般壯,他力量之強大是難以想像的,被那樣的男人煎熬了一天一夜,她的主子身體上的痛楚也是難以想像的。

「痛嗎?」水兒終於忍不住的哭問,「那惡魔……徹頭徹尾魔君……他怎可以這樣對你?忘恩負義的混蛋!你待他那麼好,他怎麼可以如此?他怎麼忍心把你傷得如此?不是人……」

水兒有千百萬句痛斥那邪神的話,但即使罵盡了,也沒法宣洩她的痛恨,然而,她也罵不下去,因為伶再次呈現失神之狀,她不能讓主子再次自我封閉於死寂之中,即急忘地再次捧住主子我見尤憐的淚容,大聲的喊:

「公主,振作,你要振作!你不可以被擊倒,不可被打跨,大鷹人民仍要依靠你,你父親等著你去看望,還有,夏照大人正趕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嗎?」

再次聽見夏照的名字,伶的身子不由得發抖,她仿佛聽見什麼惡咒一樣,害怕得整個人從水中跳起來,她慌張地四處張看,兩手把自己緊緊地抱住,眼淚如梨花灑下,水兒聽見一只孤伶小鹿的嗚咽。

「不……不要……我不能再見他……不可以……我沒面目見他……」伶淒淒的哭聲叫人更是心痛,小鹿卻愈發不受控的從水裏跳出來,她就那樣光著身子在這內室慌亂地猛跑,「要躲地來,我不能被他看見……不可以……」

「公主,不是這樣的,你冷靜啊!」水兒被伶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如此神經兮兮的主子,但她的主子似乎沒把她的聽進,伶只是不斷地在室內亂跑,那又急又亂的腳步叫水兒也急瘋了。

「要躲地來……嗚……給我一個地洞吧,把我藏在泥土裏去……讓我躺到地下去……拜托!」伶閃躲到墻角,慢慢地坐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團,她只想自己可以立即!消失。

「主子,」水兒忍住淚,拿起袍子追上前,給那受創的小女子一點溫暖,她扶起那悲慟抽泣不已的身子,緊緊地抱住那單薄淒涼的肩膀,她痛恨自己怎麼就是不懂說安慰人的話,她只會說,「夏照大人不會介意,不是你的錯啊!」

「我怎麼見他?」伶仰天的哀問,絲淚如雨線滑下,「我……我已不是從前的伶,我不再是夏照所珍愛的那個純潔的小公主……我現在怎配見他?不可能……沒可能……我的一切,都已完了……完了……」

☆、7.2失去靈魂的美目

***懇請大家不要吝惜票票與推薦啊,比賽期已所餘無幾了……

阿雨知道都是陪跑的,但仍希望可以盡力跑,

如果可以進入30名以內,可以得著評審的機會,

阿雨將感激不盡!!!

懇請各位不吝賜教,給點意見。但如果是發現阿雨常打錯字……

阿雨是知道的,只是都在趕稿,都在忙,沒時間覆稿檢查,懇請多多包涵見諒!

丁香雨***

擺在伶面前的,是一條由大鷹人民為她而鋪成的大路,一條苦路,她坐上了一輛賊車,被惡賊的爪牙前後守備著護放回去一個貌似是屬於伶的地方,然而,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見大鷹女王已成了邪神的女人,他的旗幟伴隨著她回到大鷹的心臟地,那已成為廢墟的羽城,再而進入了大鷹王宮僅餘的主樓,那意味著--大鷹國已被邪神不費一兵一卒地接管了。

城內城外都可以看見陸續從各地走來的災民,因為可以得到食品的傳言已如風般傳播,就連伶公主跟邪神的交易也一一被所有盼著食物的人聽得清楚了。他們手裏住微少的食糧,一人一個地瓜,一家一個南瓜,比之數天之前,羽城仍然一遍繁華之時,這些算什麼東西?可是,此刻他們卻為了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援助而把咱家珍愛的伶公主逼入惡魔之手,更把國家拱手交上,如此不平等的交易,對精於貿易的羽城人民來說,那根本不是交易,卻是脅迫!

對於邪神的乘人之危、伶公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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